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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吾山宗智禅师

潭州道吾圆智禅师(公元七六九年-公元八三六年),豫章海昏(今江西修水县)人,俗姓张,他是药山门下的大弟子。在药山会下,圆智勘为既能坚持药山宗旨而又能实行苦行的表率,他的禅教既有施打行喝式的剀切的作略,但又不乏循循善诱的慈悲施教,使其门人庆诸成就了石霜山具有五百头陀的功德丛林。

道吾山宗智禅师

 

   潭州道吾宗智禅师(公元七六九年-公元八三六年),豫章海昏(今江西修水县)人,俗姓张,他是药山门下的大弟子。宗智亦号圆智,世称"智头陀",仅仅从其名号,即可见其行持之大率出来。
  在药山会下,宗智勘为既能坚持药山宗旨而又能实行苦行的表率,故其幽玄高峻的禅风,使其门人庆诸成就了石霜山具有五百头陀的功德丛林。宗智一次游山回,药山叫他"不离此室,速将道来",宗智道:"山上乌儿头似雪,涧底游鱼忙不彻"。这是他作为有言句的禅机应对,然而,他对于禅之本体的勘辨则是无言的。
  药山问:"智不到处切忌道着,道着即头角生,智头陀作么生?"师(宗智)便出去。云岩问药山曰:"智师兄为什么不只对和尚?"药山曰:"我今日背痛,是他却会,汝去问取。"云岩即来问师曰:"师兄适来为什么不只对和尚?"师曰:"汝却去问取和尚。"云岩临迁化时,遣人送辞书到,师展书览之曰:"云岩不知有,悔当时不向伊道。然虽如是,要且不违药山之子。"(见《大正藏》五0卷三一四页上栏)
  药山上堂云:"我有一句子,未曾说向人。"师出云:"相随来也。"僧问药山:"一句子如何说。"药山曰:"非言说。"师曰:"早言说了也。"(同上)
  "棒下无生忍,临机不让师",面对药山的上堂开示,宗智出语机锋迅疾,殊无迟滞。他对药禅的底蕴不只是充分地把握住了,而且也在乃师禅语得基础上更进了一步,真是"见过于师"的堪传禅教的大法器。
  关于宗智的"智不到处,切忌通着"这一公案,《五灯》本尚载有云岩援此去话头问南泉的事略,当时南泉的回答是"他却是向异类中行"。南泉的"向异类中行"的 禅学理论,在当时的丛林中是颇有新意的。南泉上堂时曾告众说:"道个如如,早是变了也。今时师僧须向异类中行。"归宗智常即刻答道:"虽行畜牲行,不得畜牲报。"(见中华书局一九八四年版《五灯会元》一三八页)由此可见,古之禅德为了弘教度生,不惜身命的精神。南泉的"类异"说,后来又衍生为"水牯牛"之说,它不只是对洪州禅影响甚巨,而且对曹洞禅之影响也很大,曹山本寂便援此而立"四种异类"之说。能向异类中行,这就说明了宗智能行人之所不能行,也许这正好是对宗智头陀行之赞许,因普愿住南泉以后便足不出池阳,他也能行此行。
  宗智在禅教方面,颇能弘传南禅的顿教之旨,因而他不只是接引了石霜那样的高足,而且还为他的师弟船子德诚择就了善会那样的法器。在接机方面,道吾干净利落,不容拟议,具足了禅门顿教的机锋。且看他与沩山的两例机辩:
  因沩山问云岩:"菩提以何为坐?"云岩曰:"以无为为坐。"云岩却问沩山,沩山曰:"以诸法空为坐。"沩山又问师:"怎么生?"师曰:"坐也听伊坐,卧也听伊卧,有一人不坐不卧,速道!速道!"(《大正藏》五一卷三一四页中栏)
  沩山问师:"什么处去来?"师曰:"看病来。"曰:"有几人病?"师曰:"有病底,有不病底。"曰:"不病底莫是智头陀否?"师曰:"病与不病,总不干他事,急道!急道!"(同上)
  宗智与沩山的这两例机辩,下语均是直截了当,不让对方有寻思的机会,这样自然易于使人顿息思维,直下悟得。在"菩提以何为坐"的那则公案中,云岩、沩山均下得有转语,而宗智的转语则是出离两边的"不坐不卧",且蓦地要求对方立即道来,这自然易于使人去除偏执而行中道。在"看病"的这则公案里,宗智下的转语是"病与不病,总不干他事,急道!急道",这便易于使对方离执而绝百非,当下即得。这些作略,显然代表了南禅的顿教机锋,然而宗智在禅教方面,非但如此,他有时还会施行更为剀的机教。如宗智一次听僧念《维摩经》至"八千菩萨、五百声闻,皆欲从文殊师利"时,宗智便问:"什么处去?"那僧无对,宗智便打。宗智的以打施教,又颇似接受了马祖一系的峻切禅教作风,自然更足以代表禅门顿教的一派作风了。
  宗智在实施顿教的同时,没有忽视对禅的本体的深邃体悟,在这方面,宗智不愧为药山法子、希迁法孙。我们且从他与师弟云岩的几例机辩,便可见其一端。
  师见云岩不安,乃谓曰:"离此壳漏子,向什么处相见?"岩云:"不生不灭处相见。"师曰:"何不道非不生不灭处,亦不求相见?"(《大正藏》五一卷三一四页中栏)
  师见云岩补草鞋,云:"作什么?"岩云:"将败坏补败坏。"师云:"何不道即败坏非败坏。"(同上)
  在"不生不灭处相见"这则公案中,"不生不灭"之境本来就是《涅槃经》中所提出的那种一切寂静之境,至此境界,已至为高远了,但宗智的那一语"非不生不灭处,也不求相见",则更上一楼,了达禅之本体。又如补草鞋的公案,云岩的"将败坏补败坏",本来就无分别之见了,然而,宗智的"即败坏非败坏",却于云岩的见地上更进了一步,它甚契《金刚经》中"佛说……即非……是名……"之旨。在宗智看来,禅修要在"无渗漏",因而学人须具正法眼,见第一义。
  与此同时,宗智在接引学人时,亦不乏循循善诱,引导学人见第一义之举措。他的门人石霜庆诸,就是在他的慈悲接引下,承嗣了道吾家风的。《景德录》卷十四载:
  石霜问师:"百年后问极则事,作么生向他道?"师唤沙弥,沙弥应诺。师曰:"添却净瓶水着。"师良久,却问石霜:"适来问什么?"石霜再举,师便起去。石霜异日又问:"和尚一片骨敲着似铜鸣,向什么处去也?"师唤侍者,侍者应诺,师曰:"驴年去。"(《大正藏》五一卷三一四页下栏)
  石霜问及极则(禅法之最高标准)事,这也无庸涉及到了禅之本体。事实上,面对了义的禅法之体,是无言语可以将之描绘的,它只有依靠学人自己切实的修行去体验。面对石霜的这一提问,宗智先是叫沙弥去添净瓶中的水,这样便于使学人休歇外驰心,待石霜驰心一歇,宗智便复问他,又将之作了提撕;待到石霜复举时,宗智便离去,再次夺其驰心,直至石霜参问到了山穷水尽之时,宗智才说了句"驴年去"。这种教法作风,不乏循循善诱之慈悲,又具引而不发之高超禅教技巧。
  凡此种种,足可见出道吾宗智在禅法与禅教上的特色来。他既具南禅顿教的作风,又能直诣禅之本体,因而颇具孤高特色;他的禅教既有施打行喝式的剀切的作略,但又不乏循循善诱的慈悲施教。
  宗智的门人见诸传记者共三人,其中石霜庆诸最能承嗣其家风。庆诸禅师(公元八0七年 ̄公元八八八年)俗姓陈,庐陵新淦(今江西省新干)人,他十三岁依洪井西山绍銮禅师落发,二十三岁去嵩山受戒,之后在洛下修学毗尼(佛教的戒学),是一位严持戒律的禅门大德,堪为"智头陀"后人。此后,庆诸还去过沩山,在那里作过一段米头,后来才参学道吾宗智,在道吾那里彻了心疑,成为了宗智的入室弟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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