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己学习佛法的习惯，是抓要点，抓总纲。比如在学一切经论时，有三大总纲，涵盖一切教法。无论是三大语系、大小乘还是各宗各派，所有经论全是在讲这三大法义：菩提心、因果法则和空性智慧。这三者其实是佛法的不同侧面，互相融合，一法包含其他两法。从开始学习一直到圆满成佛，这三法始终贯穿其中。

今天我们重点探讨因果法则。这个主题并不简单，完整意义上的因果法则涵盖了一切佛法。

什么是因果法则？

因果法则，又称缘起法则、因缘生法，指世间和出世间一切事物产生、发展以及消亡的普遍规律。这个法则极其重要。古人常说，所谓道“其大无外，其小无内”。“道”的内涵是什么呢？我认为因果法则最适合。当然，空性智慧也是“道”，但空性智慧是佛教独有的智慧，因果法则却贯穿了世出世间一切规律，会通世间一切学问。经典里经常讲：“一切法因缘生。”可见因果法则的重要性。

因果、缘起与因缘，这些都是从不同侧面对同一规律的阐述。“缘起”侧重说明事物的发生过程，所谓“缘起则法起”。“因果”强调事物之间的相互关系。“因缘”主要是讲事物构成的主要条件和次要条件，即“因缘生法”。表述不同，但本质上是可以划等号的。

一切事物都是由各种因素或条件组成的，组成事物的条件存在，事物就存在；条件变化或消失了，事物也就随之变化以至消失。这就是因果法则的道理。

万事万物都是如此。比如这个瓷瓶，如果形状改变，就不是现在的瓷瓶了。材质、颜色也是一样，任何一个条件改变，瓷瓶都会发生变化。当条件不复存在，瓷瓶也就消失了。所以，因果法则乃是普遍规律，在瓶如此，在万事万物都是如此。

谁创造的因果法则？

这么重要又普遍的规律，是谁创造的呢？让我们看看佛陀的回答。

“缘起”和“因果”，在此处是一个内涵。经典里多用“缘起”，生活中则多用“因果”，所以我以“因果法则”作标题，但是会经常用到“缘起法则”这个概念。

这个问题中，所谓“余人”指的是印度教中的大自在天、大梵天王等，在印度文化中被尊为造天、造地、造宇宙、造规律也造人的造物主。所以，比丘问佛：“世尊，缘起法则是您创造的吗？如果不是您，那是大梵天王创造的吗？”

佛陀说，缘起法则不是我创造的，也不是出自别人。这是法界本有的规律。无论佛出世不出世、成道不成道、讲法不讲法，都是存在的。这是客观规律，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。

佛陀进一步开示：彼如来、此如来，所有如来，都是觉悟了缘起法则而成等正觉的。什么是成等正觉？就是彻底觉悟缘起法则。所有如来通达缘起法则之后，为众生分别演说，建立教法。如何建立教法呢？依据缘起法则建立教法，进而诠释缘起法则的道理。

缘起法则的高度概括，就是这句“此有故彼有，此起故彼起”。因为有此所以有彼，这是讲生死的关系：有无明所以有行，乃至有生老病死忧悲苦恼；无明灭，十二因缘都灭，乃至纯大苦聚灭。这是在《杂阿含经》中，佛陀回答比丘的问题时，讲到因果法则是宇宙本有的规律。

佛说法四十九年

无非“因果”二字

人类的一切矛盾和苦恼都是因为违背了因果法则，要想解决这些问题，也要遵循因果法则。这就是因果法则的重要性。对此，经典是如何阐述的呢？

经云：“见缘起者见法，见法者见佛。”这是说，只有见到缘起智慧、缘起规律的人，才算是真正见到法；见到法，就是见到了佛。这意味着真正地见佛，不是见那个万德庄严的佛身，而是见到缘起法。

虚云老和尚是近代最受尊重的大禅师、禅门巨匠，对当代佛教的发展贡献巨大。虚云老和尚曾开示：佛说法四十九年，说了一大藏教，概括起来无非“因果”二字。

◎ 根据2020年明影法师讲《因果法则》整理。